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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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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是一杯化不開的葡萄美酒。想到這,她不自覺的慢慢揚起了嘴角來,可是一想到她現在正在假寐,那揚到半路的嘴角便又立刻垮了下去。

這一幕便是那麽不巧的落入了某人眼裏,他沒戴眼鏡的眉眼此時好看的就像是霧裏看花般的美……

他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裏裝上了一半的清水,水的溫度不冷不熱,非常適中。他蹲下身,將手裏幹凈的毛巾浸泡在裏面,然後擰幹,隨即他又是站起了身來,彎下了腰身……

他將拿著毛巾的手伸進了被褥內,快速而精準的找到了那個位置,溫柔的擦拭起來。

許夏木躺在那,銀牙快要被她咬碎,她沒想到,他竟然在給她擦——

這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就這個動作反覆了好幾次,在許夏木忍得即將破功的時候,某人總算是好。

同樣是在黑暗裏,許夏木感覺到他起身從牀般離開,然後走近了浴室。她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眸來,可是一睜開便是感覺到什麽一樣,那臉瞬間炸紅。

不過,似乎在擦拭一番後,她是舒服了許多,沒有了黏膩感。

此時,溫雋涼已經從浴室裏折回,他就坐在了牀畔,盯著一臉淺笑的女人在瞧。她的面容此時跟房間的陽光融合,本來皮膚就白,現在看上去更是白的近乎通透,就像是那一次,他們在虞城度假村的那一日清晨一樣。

不,不一樣!

那時候他默默起身離開了她,而現在他就在她身邊,完全不一樣。

溫雋涼伸手去拍了拍白中帶粉的臉頰,輕聲笑道:“小東西,還要假睡多久?再不起來,太陽真要曬屁股了。”

許夏木嘴角一彎,嬉皮笑臉的睜開了眼睛,一睜開便是瞧見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毫無任何修飾,因為剛洗碗澡,短黑的頭發還未幹,那面容俊亦儒雅,儼然一副出塵的絕色美男圖,一個恍惚,便是有點看癡。

許夏木素來不是什麽花癡的那種類型,但是每次只要一端詳他,她就會覺得其實她骨子裏可能就有一種花癡的本性在。

伸了一個懶腰,許夏木還是不怎麽想起牀,主要是昨晚她實在是太累,太累。

但是,反觀那個始作俑者似乎卻是格外的神清氣爽。

真是有點不公平!

此時的許夏木頭發有點淩亂,身上就更不用說了,那脖子裏更是有著幾處深色的印跡,似乎此時都在控訴著某人昨晚的“暴行”。

這些印跡某人當人也是瞧見了,他臉上的神情亦是閃過了一絲尷尬,然後在許夏木完全處於呆楞的狀況下,說:“抱歉,昨晚沒節制好,有沒有弄疼你?”

雖然許夏木沒怎麽聽清溫雋涼嘴裏的話,但是她是莫名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這麽說,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想,在她疼的時候,他估計比她更疼。

想到這,許夏木就覺得心裏平衡多了。她懶洋洋的從牀上起身,卻是又像是一只無尾熊一樣的鉆進了某人懷裏,她這樣一個動作下來,難免便是裸露出了不少*,某人看見了深邃的瞳眸裏便是一凝。

在她躲進他懷裏的時候,他亦是連忙將被褥將她的身子緊緊的裹住。

雖然房間裏開著暖氣,但是也不能由著她這麽任性胡來。

許夏木在溫雋涼懷裏找準了一個姿勢,蹭了幾下,然後摟著他的腰便是不動了。

就這樣兩人抱著靜默了半晌後,她才緩緩開口,她說,“那次我從皇城將果兒接到我身邊,果兒說要去公寓拿東西,所以我跟她一起進了公寓,然後我看見了那條被褥,你是怎麽知道我喜歡桔梗花的,我記得我沒對任何人說過。”

溫雋涼卻是淡笑反問道:“那條被褥你看見了?”

許夏木說,“看見了,很漂亮。而且我帶著果兒找到了那個姓唐的老奶奶,那個老奶奶還送給果兒一個她繡的荷包,她說一共有兩個,另外一個她已經送人了。”

溫雋涼眸光閃現出了一抹異樣來,“是不是繡著一只蝴蝶的荷包?”

許夏木回憶道:“嗯,是有一只蝴蝶。”

溫雋涼淡淡一笑,“那還真是果兒的幸運,據我所知那個荷包被許多收藏家看重,想要跟唐老夫人重金買下予以收藏,她都一一拒絕。她竟然就平白無故的送給了果兒,還真是她的做事風格。”

“啊!那個荷包這麽值錢啊?”許夏木滿是驚訝的問道,“好像看上去除了精致一點外,似乎跟普通的也沒有什麽區別。”

溫雋涼卻道:“如果真是我說的那個荷包,那絕對不會跟普通的荷包一樣。”

忽然間,許夏木發現,他們的談話內容似乎又繞到別的地方去了,好像只要每次跟他一說話,永遠都會偏離主體,剛才明明是她在問他,怎麽會知道她喜歡桔梗花……

許夏木半揚起了身子來,她亦是不管眼下她可是赤身果體,僅是揪著他的前襟,便是開始了屬於她的逼問方式,“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麽知道我喜歡桔梗花,嗯?你快說……”

溫雋涼垂首,那唇幾乎便是印上她的,他看進了她漂亮的雙眸裏,“一定要回答嗎?”

“一定要!”許夏木滿是堅持的態度。

此時,溫雋涼的眼眸便是漂向了別處去,他清冽中帶著醉人的語調,緩緩開口,“大概是在五六年前,我從公司出來,恰好路過一個花店,我叫傅容下車去幫我買一束花。那時候車子就停靠在路邊,花店離車子不遠,傅容剛想下車時,我和他就聽見了兩個人爭執的聲音,是兩個女人,一個大概是花店的老板,一個應該是買花的人,好像是為了三十塊錢。”

轟——

此時的許夏木簡直是不能言語,她的記憶是被他說的勾動了起來。

那個跟花店老板爭執的人就是她。

那時候,她從皇城來虞城,身上沒什麽錢,基本上算是餐風露宿。那一天,她記得她跑了一天想要在虞城找一份工作,不求工資多少,只求能有個溫飽,但是卻是白跑了一天,她有不錯的文憑,但是卻沒有任何經驗。

她垂頭喪氣的在路上走,正巧路過一個花店,便是一眼瞧見了那裏面有桔梗花在賣,她走了進去,從裏面挑了一朵桔梗花,在那看一會兒,正準備走的時候,那桔梗花的花朵便是掉了下來。

老板非要說是她扯下來的,要她付給她三十塊錢。

三十塊錢,對於當時的她而言就是兩頓,不對!應該說是三頓的飯錢,所以就跟老板在那理論。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溫雋涼繼續說道,語氣平靜而溫淡,“那個雨夜,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但是對於你而言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許夏木聽著這些,已經不知道該拿什麽情緒來面對,是該笑,還是痛哭流涕……

溫雋涼又道:“所以我不可能把你當成誰的代替品,你怎麽可能是誰的代替品,你就是你!”

此時,許夏木的耳畔亦是想起了程傾城對她說過的話,他說是她身上的體香才會讓眼前的男人在見她第一面的時候就碰了她……

那他當時為什麽要碰她,當時她對他而言是一個來路不明,隨便瞎撞的落魄女人而已。

許夏木摟著他腰部的手微微松開,“那你當時為什麽要碰我?你選*的標準一直嚴格,在那之前都是調查的清清楚楚,難道在你第一次見到我後,你就調查了我?”

溫雋涼眸光灼熱的反問,“你覺得我會調查一個在花店跟老板為了三十塊錢而起爭執的女人嗎?

聞言,許夏木便是更不懂了,似乎怎麽都說不通……

他既然在那之前沒調查她,那他當時為什麽要答應那個買賣,在那個雨夜要了她。

之前,她從未問過他這個問題,眼下倒是越來越好奇起來。

他們之間實在有著太多的迷霧,她更想去看清他,深入那裏面,她想要看看那裏藏著什麽秘密……

就像她喜歡桔梗花這件事,如果她不問,或許他永遠也不會告訴她,在雨夜之前,他見過她。

“那你當時為什麽要答應?”許夏木決定今天一定要問出個理由來。

溫雋涼突然垂下了頭來,他的額頭瞬間便是抵上她的,“你說我是為了什麽?”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一下就讓許夏木覺得危險再次包圍,她連忙閃開,然後帶著一點頑皮的說,“你該不會對我一見鐘情吧?”

☆、331:陌上花開,未亡之人,真正原因

這個問話,僅是一句玩笑。根據當時的時間來判斷,那時候的他心裏喜歡的應該是楚曼寧才對。一想到楚曼寧三個字,許夏木的眸光便是慢慢蒙上了一層灰。

那個救了他的女孩兒,那個在他最難受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的女孩兒,那是一段多少難能可貴的時光。其實,那時候她剛知道楚曼寧的存在,更是從沐笙嘴裏聽到了關於他們的故事,她已經忘記了那時候的心情……

可是,她想應該是心裏發著酸。

他的年少,他的過去,她都未曾參與過。

或許,相較於他們之間難以理清的感情,或許她更加難過的是這個。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是惋惜,是心痛,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見溫雋涼不回答,許夏木便是收斂起了臉上的情緒,說道:“我隨便問問而已,可能那天你正好心情好,所以就做了那麽一件善事。”

語畢,在許夏木猝不及防前,溫雋涼再次將她扯進了懷裏,“不能什麽都是你問我,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那個雨夜,你為什麽要拿自己跟我做交易?”

他知道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不然也不會跟霍晉升談戀愛那麽久,還保持著處子之身,所以不可能純粹為了錢,在那後面肯定有她的原因……

現在他也不會相信是因為她的父親,所以她故意接近我,那種懷疑曾經有過一次,差點就讓他們之間的關系剪斷。

聞言,許夏木微微抱住了膝蓋,她將臉埋入了膝蓋間,櫻唇微微抿成了一條直線,這個問題他以前亦是問過她,在她的記憶裏亦是多次……

她從未正面回答過,不是她不想回答,她只是不想去正面面對,她將自己的身子賣給他來獲取錢財的事實。

更多的或許是時候不對,之前他們的關系僅是金主與*,純粹而單一,又何必要心靈上的交流,以及一些想法上的溝通,她在他面前只要扮演一個為了錢不惜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就好,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計。

在他們結婚之前,她亦是這麽做的,一直堅持這個想法。

但是,現在他們的關系已經不一樣,他們更需要一些溝通。

許夏木垂眸回答道:“是因為蘭姨。”

“唐蘭?”溫雋涼問道。

許夏木道:“嗯。蘭姨從小就有先天性腎積水這個毛病,那時候醫學不發達,並沒有查出來,而且這個病癥跟普通的孩子並沒有區別,等到她發現的時候,右側的一顆腎臟已經失去了功能,而且還牽連了另外一個腎臟。這件事蘭姨一直瞞著我,我為了不讓她擔心也就假裝不知道。但是我在暗地裏一直默默留意著,有次醫院打她電話讓她接受手術,需要幾十萬的手術費,但是她說她不做了。你說,她怎麽可以不做?所以……我就……這件事蘭姨現在都不知情,她的手術費是我匿名給她付清的,她一直以為是一位不留名的好心人……”

說完這些,許夏木才慢慢擡起頭來看向了此時的溫雋涼——

頓時,她便是瞧見了他眼裏滿是狂風暴雨。

她瑟縮了下腦袋,便是不敢吭聲了,她知道他在生氣。

“許夏木!之前我問了你那麽多次,你為什麽不說!就連那次你被許歡雅下藥,那種情況下,我問你原因,你還是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麽重要,嗯!?”溫雋涼喝斥道,更多的卻是心疼。

許夏木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望了眼溫雋涼,便又低下了頭去,輕聲道:“那時候我們之間就只是交易而已,所以我覺得這種事要沒必要跟你說,而且……我覺得你或許會查,所以就……”

溫雋涼突然笑道:“你還真把我想大神通廣大。”

“可不是。”許夏木不怕死的擡頭,溜須拍馬道。

溫雋涼哪裏會跟她真的置氣,他早就跟她置氣不起來了,就算是在三年前,每次看她一傷心,他都覺得手足無措,知道她喜歡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幸虧他還算廚藝好,只能揪著她這點嗜好,便是對癥下藥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麽幾次爭吵最後能和解,那些吃的還真是功不可沒。

溫雋涼摸著許夏木的腦袋,開口說道:“如果還想睡的話句睡一會,我們明天再回虞城。”

“不是說今天嗎?怎麽又改明天了……?”許夏木疑惑道,之前幾個人已經商量好,是今天出發回虞城。

溫雋涼淡淡道:“我讓開朗和沐笙帶著蘇老師今天回,我們和果兒明天回。”

一提起蘇暖,許夏木便是想起了在後院她說的那些話來,她說她愛他。

她悄悄的看向了溫雋涼,在遲疑了許久後,才開口問道:“你為什麽要讓蘇老師留在這裏?”直覺告訴她,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原因。

所以那一次當沐笙極力要讓蘇暖離開,他出言阻止的時候,她選擇相信他。

溫雋涼卻道,“你可以說我疑心病重,但是有些事我不得不懷疑。當我母親將她帶進老宅的第一天我就讓傅容去調查她了,你想不想知道調查的結果?”

“當然想。”許夏木連忙回道。

溫雋涼再一次將許夏木攬入了懷裏,他抱著她,開口道:“蘇暖原本家境不錯,父母在嶸城經營一家小型公司,但是不久前公司破產了,一下子家道中落,欠下了許多債務,現在他們家的日子很不好過,傅容調取到了她最近一段時間的通話記錄,其中……跟程傾城的最為居多,有了這些就足以讓我懷疑她了,與其讓她在外面做一些我看不見的事情,倒不如讓她留在老宅,在我眼皮子底下更好。”

許夏木眸光一凝,“那這麽說來,那些氏族長老應該就是程傾城找來的,挑我在場的時候,那個出來指正我是南裴庭女兒的男人應該也是聽了他的安排……”

在不知不覺時,原來程傾城已經秘密安排了這麽多事。

只是他或許未料到,仁叔會在中途放棄吧!

說起這件事,許夏木心裏便更不明白了,她笑呵呵的主動摟住了溫雋涼的脖子,無比諂媚的說,“阿衍,那個你跟仁叔不會也串通一氣故意演戲吧?”

不要怪她多想,這個男人心思太深,這種事他也絕對做得出來。

在許夏木無比期待的情況,某人的俊顏卻是突然一怔,立馬換上了嚴肅的表情,“怎麽那麽多問題,不困就起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許夏木本來是想生氣的,但是一聽他說要去個地方,便立刻忘記了要生氣這回事,從他身上退開,裹著被褥直接下了牀,在沖進浴室之前,說道:“我很快,給我二十分鐘就好。”

溫雋涼看著那沖進浴室的身影,便是無奈一笑。

隨著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前,他的眼眸亦是暗沈了下來,之前他以為她與他已經再無可能……畢竟有那麽的障礙在面前,更多的是他無法掌控她的心……

她好像在乎他,但似乎又不在乎他,當那種從未有過的情緒襲卷他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原來就是叫“患得患失”。

……

事實證明,許夏木說需要二十分鐘,其實她用了十五分鐘不到就從浴室裏整理妥當出來了。

她隨便紮了一個馬尾,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針織衫,腿上是一條修身的牛仔褲,打扮隨意而清爽,臉上更是未塗脂粉,完全素顏……

她說,“我好了,可以走了。”

顯然說許夏木說這話的時候,是有點激動的。

溫雋涼朝著她淡笑點頭,然後亦是站起了身來。

兩人走下樓的時候,其餘人已經在用早餐。果兒見爸爸媽媽一起從樓上下來,便是高興的跑了上前,帶著微藍的眼睛裏滿是笑意,“爸爸!媽媽!早上好……昨晚上你們睡的好嗎?”

果兒的問話,當然沒有別的意思。

但是,許夏木卻不免有點尷尬,因為昨晚他們壓根沒用多少時間來睡覺……

溫雋涼卻蹲下了身,將果兒單手抱在了懷裏,親了親果兒的臉頰,“昨晚爸爸媽媽睡的很好。”

其他幾個人一瞧見溫雋涼與許夏木,那心裏便是都有數,特別是看見溫雋涼那張俊顏上滿是春風和煦的笑時,那心裏的想法便更是確定了。

姜碧藍瞟了眼已經入坐的兩人,輕咳了一聲,意有所指道:“晚上早點睡,早上才能起的來。”

溫雋涼應聲道,“是!母親。”

之後,姜碧藍便是不說話了,既然兩人都沒離婚,他們之間是再也拆散不了了。

然後,溫雋涼便是看向了溫開朗,他說:“開朗,你帶著阿笙還有蘇老師,今天先回虞城,我和你大嫂還有果兒明天回去。”

溫開朗沒有應聲,僅是喝了一口粥,然後點了點頭。

在所有人以為大家都沒有異議的時候,蘇暖卻是放下了手裏的勺子,問道:“我也想明天回虞城,可以嗎?”

☆、332:陌上花開,未亡之人,一個世界

蘇暖的聲音很清,但是大家還是聽清楚了。不知為何,除了許夏木意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溫雋涼,蘇暖亦是。溫雋涼吃的是西式的早餐,他喝了一口牛奶後才開口問道:“蘇老師為什麽想要明天回去?”

“我的東西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所以我想今天……”蘇暖小心翼翼的說著。

溫雋涼卻是沈眸出聲打斷道,“你的東西已經給你找到了,我也正想跟你說這件事。”

很顯然,蘇暖沒想到她的東西這麽快就找到,這個唯一可以留下來的理由,就這麽徹底沒有了,隨即她便是尷尬一笑,卻是似喜似憂,“是嘛!那謝謝溫先生了。”

溫雋涼疏離的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在半晌後,蘇暖又道:“雖然我的東西找到了,但是我還是想留下來去逛一下皇城。”

此時,許夏木已經將碗裏的粥喝完,在她喝完後,溫雋涼連忙遞上幹凈的絹絲帕子讓她擦嘴,這一幕太過細致溫柔,任何人瞧見了都會覺得羨慕……

可是,看在了蘇暖眼裏,那絕對不是只有羨慕那麽簡單。

在許夏木接過那個帕子擦拭的時候,溫雋涼已經轉圖看向了蘇暖,“既然蘇老師執意要留下跟我們一起回去,那就再留一晚。”

蘇暖沒想到溫雋涼答應的這麽爽快,便是微微一怔,隨後才禮貌的點頭,算是答了謝意。

早餐過後,溫雋涼便是帶著許夏木出了門,出門之前本來是想帶果兒一起去的,詢問了果兒的意見,她卻說她要跟姜碧藍學鋼琴還要練舞……

在許夏木跟溫雋涼離開後,姜碧藍問果兒,“果兒,你為什麽不跟爸爸媽媽一起去啊?”

果兒豎起小食指,做出一個噤聲的姿勢,“要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爸爸都想了好久了。”

姜碧藍難得的笑出了聲來,撫過了果兒柔軟的發絲,笑道:“真是一個小人精。”

果兒嘟著小嘴笑得更是合不攏嘴。

……

兩人出去沒叫司機開車,是由溫雋涼自己來開。

許夏木坐在副駕駛座上,時不時會去歪著頭看溫雋涼的側顏,盯一會兒然後再轉頭,這種動作便是一下子來回反覆了好幾次,最後某人實在有點吃不消了,便是開口問道:“你一直看我做什麽?”

許夏木有點含羞帶怯的樣子,她說,“之前,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你是我見過長的最好看的男人?”

溫雋涼沒想到她會這麽直白的誇他,不免心下一動,但是臉上卻仍是不動聲色,丟下了兩個字,“沒有。”

“原來我沒說過啊!那我現在說也不晚,阿衍!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突然,許夏木這麽鄭重其事的說。

溫雋涼不是沒被人誇過好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從她嘴裏說出來,那個感覺就是不一樣……

不對,好像之前她也曾說過他的長的“漂亮”,那時候她貌似還被他訓斥了一頓。

許夏木本以為會看到心花怒放的俊顏,但是跟她想的卻是截然相反,他僅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繼續專註著開車。

雖然路上沒什麽其他汽車,但還是覺得要註意安全,許夏木想讓他分心,便是不說話,頭向著右側看過去,便是瞧見窗外是大片的田野。

溫家的老宅本來就在郊外,此時兩人是從老宅那一路開到了這裏,可見這個地方似乎帶著一點荒涼的氣味來。

有稀稀落落的人家矗立,在路邊更是能看到三三兩兩的行人。

許夏木坐在車裏,亦是瞧見了那些行人在看到這輛車後,臉上閃過的驚詫表情。

她不知道溫雋涼為什麽要帶她來這種地方?

竟然會這般的荒涼……

似乎還未開發的另外一個世界。

此時,車亦是緩緩的停了下來,停在了一個似乎廢舊的屋舍前。許夏木透過車窗看見這個屋舍雖然看上去沒什麽人氣,但卻也算雄偉壯麗,跟這裏的荒涼似乎格格不入。

在許夏木想要提問的時候,溫雋涼已經下了車,她見他繞過了車頭,然後走過來給她開門。

當門一打開,許夏木便是直接摟過了他的脖子,整個人又吊了上去,死皮賴臉的說,“你帶我來這種荒山野地做什麽,不會有什麽非分之想吧?”說話間,還朝著溫雋涼眨了一下眼。

那模樣……竟然很是可愛。

溫雋涼僅是笑了笑,沒接話。

然後拍了拍因穿著牛仔褲而緊俏的臀部,說,“自己下來走路,被這裏的鄉裏們瞧見了,那多丟人。”

許夏木一想,覺得他說的也有理,便乖巧的自己下了地,然後負著雙手走到那幢屋舍前。

這一撞屋舍,似乎已經經歷了一切的滄海桑田,不知道為什麽,許夏木就那麽靜靜的盯著在瞧,但是似乎感覺到一股肅殺的冷意……

這個時候,溫雋涼朝著她站立的方向走了過來,他走到了她的身側,今天的他沒戴眼鏡,好看的眉眼微微上挑,帶著幾分淡雅的妖冶氣息,“這裏以前是一個訓練場。”

“訓練場?”許夏木疑惑,“什麽訓練場?”

“選拔掌舵者的訓練場。”溫雋涼嗓音清冷道。

說話時,溫雋涼已經慢慢走近了那棟屋舍內,許夏木看著他走進去,覺得他似乎不是在走,而是在回憶……

許夏木想了想,便是跟上了他的步伐,隨即便聽到他說,“你應該也知道溫家下面有許多的氏族,那些氏族的老人就是那些氏族長老,而氏族長老裏的那個帶頭人就是長老裏最為被尊敬的一個,也就是你看到的仁叔。溫家確實有錢,也有勢,但是很多時候還是要受牽制,樹的根系太大,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好事。在新一代掌舵者退位後,新任的掌舵者便是從一些氏族孩子裏挑選出來,一般都是七八歲的時候就被送來了這裏,我是,傅容是,開朗也是……因為思瞳是女孩子,所以她沒被送來這裏。”

原來是這樣——

許夏木之前一直以為每一任的掌舵者都是出自溫家,看來是她想錯了,原來是需要選拔出來的。

許夏木問道,“既然需要選拔,那這件事程傾城應該也知道,那些長老也知道,這麽說來,其實他也沒資格坐上那個位置,是不嗎?”

“我不知道其他長老怎麽想,但是仁叔或許他從開始就沒打算要推我下臺。”溫雋涼說到這便是笑了。

許夏木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太高深莫測,她似乎明白,卻又不怎麽明白。她只知道現在他的在做一件事,那就是將他的所有都在告訴她……

不像是以前,他看上去就是一個謎。

她絞盡腦汁去猜測,去揣度他,只是那越猜測,那些迷霧便更濃重,像是一個網直接將她捆住。

“這麽說來,你的童年就是在這裏過的?”許夏木看著眼前這一撞屋舍,開口問道。

溫雋涼淡淡回道,“是。在十六歲之前,我的時間就是這裏還有老宅裏,至於學校基本上是每個月只去一個星期,看一下學校裏教的進度,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在老宅的那個書房看書,自學。”

這一刻許夏木亦是明白,他的童年原來過的也不開心。

還有那些素描,那些被他父親親手燒毀的素描……

在被燒毀的時候,當時他是什麽心情。

從小就被逼著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那是非常的痛苦的吧!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許夏木便是想起了三年前,在出發前去虞城度假村的那一次。他穿著最為悠閑的裝扮,背著一個黑色的旅行袋,腳上是一雙運動鞋,她想,或許他想要的一直是那個樣子,肆意灑脫,閑態安然。

但是在這種氣氛裏,她實在不想再去讓氣氛再壓抑起來。

許夏木雙手環胸,又是向前走了幾步,然後便開始指指點點起來,“其實這個房子還是不錯的,面積大,彩光也好,雖然破了點,但是現在不是都流行覆古嘛,在這裏挖一個池塘,種上點蓮花或者荷花都可以,只要水培植物都行。還有這裏……這裏,可以種上一點爬山虎,讓它們爬阿爬的,也不錯啊!哦……對了,我不喜歡這裏的色調,太暗沈了,將這些墻面都刷成白色,不對!白色太普通了,我喜歡粉色……刷成粉色吧。”

“粉色?”男人聽見這個顏色便是挑眉了,“你不是不喜歡粉色嗎?”

“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粉色?”許夏木有點奇怪,他似乎知道她很多她沒對他說過的事……

溫雋涼卻道,“有次我讓宋玉給你挑衣服,她說你對她說過,下次不要挑粉色的衣服給你。”

“哦……”許夏木沈吟。

“怎麽現在又喜歡粉色了?”溫雋涼繼續追問。

許夏木笑呵呵的走到了溫雋涼身側,主動的伸出手去抱住了他的腰身,“喜好會隨著時間改變而改變的。”

聞言,溫雋涼便是*溺一笑,剛想伸出手去懷抱她時,卻是感覺到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

☆、333:陌上花開,未亡之人,最後晚餐

那劇烈的疼痛襲卷了溫雋涼的全身,他極力的壓制著,深邃的瞳眸滿是暗沈。原本想要去觸碰她的手,就那麽僵持著放在了半空位置……

最後,他還是沒有去擁抱她。

但是,此時的許夏木並未感覺到溫雋涼有什麽異樣,她的腦海裏正在勾勒著眼前的屋舍若是真的變成她剛才說的那樣,那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她想,可能會不倫不類吧!

——

第二天,溫雋涼帶著許夏木、果兒以及蘇暖,便是回到了虞城。

年後的虞城似乎還沒將過年的氣氛完全消散,街道上仍是掛著大紅燈籠,商業街上仍是有很多的人,有一家三口,有一家五口,甚至是更多,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洋溢著一種笑臉。

溫雋涼將許夏木跟果兒送到藍海花苑後,他便是尋了一個理由去了一趟溫氏下屬的醫院。他本來就算是醫院的一個病患,若不是溫氏存在問題,他估計現在還在醫院的病牀上躺著。

溫雋涼一進醫院,便是被領入了VIP專屬病房裏,在他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有了好幾個主治醫生在那等候。

他們一瞧見溫雋涼走進來,便是恭敬的喚道:“溫總。”

溫雋涼朝著他們點頭,“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這本來就是我們分內的事情,我們這個機構的存在最主要還是為了溫家服務。”這個說話的是幾個醫師裏面的帶頭人。

溫雋涼又道:“那還要麻煩你們給我進行一個全面的檢查,上次我住院似乎你們還沒給出相應的結果,現在你們這些人裏,誰可以站出來說話?”

幾個醫師互相看了幾眼,最後還是那個帶頭的人站了出來,此人似乎已經上了一些年紀,他沈著眸,說:“溫總,上次檢查出來的情況不是很好,是沐小姐說先瞞著您,等我們拿出一個完整的治療方案,再告訴您。”

“是沐笙?”溫雋涼反問道。

“是!”醫師答道。

溫雋涼沈眸,冷然道:“那次的檢查作廢,現在幫我重做,不管做出來什麽情況,都要保密,你們明白?”

“好,我們知道了。”幾個醫師便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

在溫雋涼進行檢查的時候,許夏木與果兒正在藍海花苑的公寓裏,兩個人站在廚房。許夏木身上系著圍巾,頭上戴著一頂廚師的高帽,她將頭發挽起,那張精致的面容此時卻是被塗的白白的,全是面粉。

“媽媽,油開了——”

“媽媽,該放魚了——”

“媽媽,那個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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